【一八】让佛爷来段东北秧歌
*佛爷与副官沉迷广场舞，无法自拔。
1.
“老八，咱俩要不养条狗吧。”星期六的早上，张启山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。“你瞅瞅，这大金毛多可爱呀。”
“上回不跟你说了嘛，要狗干什么。”齐铁嘴正枕在他腿上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上的《法制进行时》。“这不是有你儿子吗。一码事。”
“我靠！”黑瞎子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年轻人中气十足的怒吼。“死老头子。”
“你他吗跟你爹说话的时候把嘴巴放干净点儿！”齐铁嘴回吼道。“还知道家里谁是爷吗？你给我回去背德语单词，不许打守望先锋，不然我把你鸟拧下来。”
黑瞎子十八岁了，老大不小的也不怕他，骂骂咧咧地提着电脑过来一巴掌就把门摔上。张启山看着就乐，边乐边在齐铁嘴腰里拧了一把，道：“你瞧你这爆脾气。你儿子那张嘴虽然臭了点，还不都是你带的。”齐铁嘴白了他一眼说：“干什么，你还能把我鸟拧下来不成。”两人耳语了几句，突然嬉笑着在沙发上扭成一团。
黑瞎子在房间里默默地调高了电脑的音量，戴上了墨镜。他学习成绩不好，怎么想都是家庭环境的错。
2.
下午齐铁嘴接了个电话，就被叫去大学里了，午饭也没吃上几口。黑瞎子和张启山两个人吃完一桌三个人的菜，收拾了碗筷。
“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啊，”黑瞎子对张启山说，“我周五在大学里听了你那个关于航母舰载机的讲座，讲得都没以前精彩了。”
张启山倚在阳台栏杆上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，带着明媚的忧伤，说：吾儿，我觉得老八他在外面有人了。他整天和别人出去吃饭，还不告诉我，有时发短信都躲着我。
黑瞎子抚心。黑瞎子道：“你别说，男人四十一枝花，八爷现在出落得非常好了。每个星期大学里让我给他带情书的学姐不说一百也有五十个。你的确得提高一下自我修养啊。”
“提高自我修养？”张·长沙最凶·启山说，“怎么提高自我修养？”
黑瞎子一脸严肃地拍了拍张启山的肩膀，道：那个居委会主任二月红，红叔，最近不是在搞中老年人歌舞培训班吗？你去熏陶一下，沾染点艺术气息吧。
张启山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。
3.
齐铁嘴和黑瞎子站在阳台上，肩并肩抽烟。楼底下的草坪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音箱。二月红、张启山、张日山和一众其他人正在楼下卖力地跳着东北秧歌。
“鼓声响；爆竹鸣；大秧歌舞起了盛事龙腾；你扭，我转，大家齐欢唱呦；欢唱华夏儿女幸福安康；哎嗨呦，哎嗨哎嗨呦；大秧歌扭出了东北人火辣辣地热情；火辣辣地热情；哎嗨呦，哎嗨哎嗨呦；大秧歌舞起了呦黑土地上质朴的豪情...”
“吾儿。”齐铁嘴一脸严肃地转向黑瞎子，“我问你一个问题，你可千万别瞒着我。佛爷他是不是上次体检查出来痴呆了，不敢告诉我？”
黑瞎子欲言又止。
“不会的，你看他...他...他扭得多么...生龙活虎！”
齐铁嘴摇了摇头，一副大势已去的样子。
“要是真痴呆了，咋整？”黑瞎子问。
“还咋整？我养他啊。”齐铁嘴把烟碾灭在栏杆上，“挺好的，最好他比我早死几年，这样就不会留他一个人了。”
4.
一天傍晚，张启山跳完广场舞回来，一边哼着《红高粱》的片尾曲《九儿》一边洗那些大红大绿的秧歌衣服，只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。齐铁嘴叫了声“佛爷，我回来啦”。张启山湿着手走出去迎接，黑瞎子也从里间跑出来，却看到齐铁嘴身后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男子，长得很是俊秀。张启山一看，脸色就不太好了，连黑瞎子也有点惊讶。
“佛爷，这是老吴，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。”齐铁嘴指指身边的年轻人。张启山虎着脸，也不答应，径直到餐桌边坐下，翘着脚，一副要磨刀霍霍的样子。齐铁嘴觉得有些奇怪，就指使黑瞎子去泡茶，自己拉着吴老狗走到餐桌边。吴老狗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。张启山看到了，伸手就想打掉，却被齐铁嘴一把接住。
“干什么呢你！”齐铁嘴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打开盒子说，“你知道我为了挑这只狗，和老吴逛了多少狗场，麻烦人家多少趟吗？！”盒子里有一只几个月大的金毛寻回犬，恰巧是张启山以前对齐铁嘴说想养的品种。
张启山把狗抱出来，放在一边的座位上，转身就抱住了齐铁嘴，把头往对方脖子里埋，鼻子吸啊吸的。他轻轻地在齐铁嘴耳边说了什么，齐铁嘴本来一眼尴尬，这时也认命地回抱住他，摸了摸他的头。
吴老狗坐在旁边，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。黑瞎子给他端上茶。
“他俩一直这样？”吴老狗问黑瞎子。
“这还算好的。”黑瞎子深谙其害。
“哦，那你很不容易啊。”吴老狗说。
“是啊。”黑瞎子默默地从怀里掏出墨镜。
“佛爷，狗我给你买来了，但是真的要养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“都依你。”
“你可不可以别跳广场舞了，实在太给我丢脸。”
几天以后，张启山兴冲冲地拿着一张中老年歌舞兴趣班的广告，要拉齐铁嘴去跳交谊舞。
Fin.
手动连一下：《让佛爷来段东北话》
附：盗墓春晚节目单部分预告
歌唱组：
黑瞎子—《你是我的眼》
张启山&齐铁嘴—《千里之外》
吴老狗—《九儿》（“高粱熟来红满天，九儿我送你去远方。”）
张起灵&吴邪—《传奇》
胖子—《好汉歌》
九门众人—《向天再借五百年》（“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！！！”）
解雨臣—《山路十八弯》
张起灵—《难忘今宵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