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安

*倒数第二章，狗血家庭伦理剧预警。

两人向那草丛里的怪物扑过去，动作搭配行云流水。闷油瓶蹲下身，横刀在侧。齐铁嘴跳起来，踩在他的刀上，喝了一声“走起！”，从刀面一跃而上，竟然就到了那怪物的背上，稳稳地站住。
那怪物几乎直立起来，喉咙里发出打雷般的叫声，然后朝着我这边横冲直撞过来。我猛得扑到一边，堪堪躲过，这才看清它的样貌：身形像是一只巨大的山猫，耳朵直立起来，身后有尾巴，背上有皮质的羽翼。肩膀可能有一个卡车头那么宽。
“麒...麒麟？”我喃喃地说。

“穷奇！”齐铁嘴在穷奇背上笑着大喊，揪着它毛茸茸的耳朵一个劲儿地撸，“佛爷，您精神好啊？您看您，挺跳啊？给您收收骨头！”
那穷奇甩他甩不掉，拿爪子一个劲儿往头上扒拉，也扒拉不到。急得跳脚。
闷油瓶喊了句“浪费时间”，齐铁嘴在上头一拉，穷奇直立起来，闷油瓶顺势钻到穷奇身下，对着它的四肢一个一刀，刀刀断了筋骨。

穷奇呜咽一声，跪倒在地上，再站不起来。齐铁嘴从它背上跳下来，走到它面前，在它头上摸了摸，表情变得很温和。张起灵提着刀站在旁边，淡淡地看着。
“佛爷，是我呀。”穷奇吃痛般地摇了摇头。“佛爷，你不记得我了吧。”齐铁嘴说着，抱了抱它的脖子。
穷奇突然怒吼了一声，将他一口咬住，甩起来三四米，又重重的摔到地上。我看着黑瞎子的身体砸在尘土中，在地上滚了几圈，血混着沙砾，然后不再动弹。
张起灵提着刀向穷奇走去，面色铁青。我想去拉住，却被他一下子推开，腹部吃痛，几乎呕吐。闷油瓶举刀就是一下子。

这时齐铁嘴自己的尸体竟然直立了起来，挡到了穷奇面前。闷油瓶的刀横着劈过，尸体的头被他直接砍了下来，身体却还直立着，维持着保护穷奇的姿势。过了十秒左右，才慢慢跪到地上，然后倒在一旁。
齐铁嘴的尸体开始迅速腐化，颈腔里流出黑色的毒脓，然后皮肉也开始驳落，不久就只剩下白色的骨。
穷奇呆立了一会儿，然后在那具白骨旁边趴下，用爪子去拨弄它，想让它立起来。闷油瓶趁机跃到它背上，两三步跑到它后颈的部位，举起刀，狠狠地扎了下去，一直没到刀柄，然后自己跳了下来，刀还留在穷奇身子里。

穷奇连叫也没有叫，在地上挣扎了几下，突然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。原来怪物所在的地方换了一个俊朗英武的中年人，满身是血。
那人抬起头，我认出了爷爷照片里张启山的脸。他对小哥动了动嘴唇，好像是说了句“谢谢”。然后他看到了齐铁嘴的尸骨，便努力往那具白骨身边爬去，向它伸出手。但就在他快要触到的时候，他自己突然也开始腐化、驳落，只剩下白骨，堕在旁边的尘土中，终究是没有触到身边的人。

闷油瓶根本没在意那两具白骨，而是跑到黑瞎子身边，捧起他的脸。黑瞎子呻吟了一声，睁开了眼，嘴边滚落一行血珠。他转头，看见了地上的白骨。
“你醒了，”闷油瓶像是不带什么感情地说。“对不起，没有让你见到八爷最后一面。”
黑瞎子躺在闷油瓶的腿上，用双手掩住脸。我本以为这辈子不会看到他哭。事实上他也不能说是在哭，因为没有眼泪，只是轻轻地一声声哀嚎着，像是和齐铁嘴一样，骄傲而绝望。

未完待续
*下章完结，请走：凶宅笔记 10
*张起灵：不能说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