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黑瓶一八】老张的哲♂学(七)(原著风,强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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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 玄学

齐铁嘴双脚翘在我辛辛苦苦擦干净的茶几上说:我觉得,这个冬天,我不能再喝酒了;我喝了酒,就特别想谈恋爱,很烦。胖子用手肘顶顶我,我顶顶他,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。专业尬聊的黑瞎子这时正在厨房里做早饭,一股葱花儿火腿蛋炒饭的味道飘过来,刺激着我的鼻腔和唾液腺。胖子鬼鬼祟祟地往厨房挪去,被我一下子拽住——要尬大家一起尬,谢谢您的配合。

我清了清嗓子转变话题说:那个,八爷,佛爷的事儿,咱们下一步怎么操作?齐铁嘴看着自己的指甲,慢条斯理地说不急,不急,心急吃不了热的张启山。胖子道我总觉得您这句话是个黄梗,但我相信您不是这样的人。齐铁嘴往沙发上一仰,淡淡地笑着闭目养神。我拿起茶几上那张他写过的草稿纸,看到上面已经誊好了从密文译出的内容,字迹和我的极其相似。上面写的是:对方共五十人左右,我已摆脱,今晚下地,务必小心。张启山———紧接着还有一串数字,是一个地理坐标。

我在大脑里简单地过了一下中国地图,说从经纬度来看这坐标应该是在四川省。齐铁嘴说没错,在成都、雅安、阿坝州三区交界的地方,东北临近都江堰,西南临近康定市。胖子张开嘴,我心想千万别是要唱《康定情歌》,千万别是要唱《康定情歌》,结果胖子开口就是一句中气十足的“跑马溜溜的山上,一朵溜溜的云哟~张家溜溜的大哥,看上溜溜的她哟”,使我大为恼火。

齐铁嘴打断胖子说:这不是佛爷留给张起灵的第一条口信。我前不久发现他们已经暗中书信交流有一段时间了,而且好像因为什么问题起了争执。他们约在北京见面,不久之后佛爷就失踪了。现在看来他是路遇不测,直接改道到四川下斗去了。我的下一步肯定是去四川找老张,搞清楚他为什么下斗,但是我还是怀疑张起灵在背后捣鬼,无论如何,他肯定知道点内情,是不是啊,瞎子?他说着,微微睁开眼睛,余光瞟向厨房。黑瞎子端着蛋炒饭走出来,看到齐铁嘴,手就是一抖。


我押着瞎子快步走进厨房,把门在身后关上,说:小哥临走前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?八爷怀疑你有事瞒着我们。黑瞎子耸了耸肩,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。我急了,看了看身后,凑到他耳朵边说:你别搞得像婆婆和媳妇吵架,你作为丈夫在旁边说你谁也不帮一样,这算什么男人。黑瞎子就怒了,就要去拿菜刀,我连忙摁下他的手道: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,发生这种事我们谁也不想的;八爷和你一样,内心慌里慌张,表面稳如老狗。他要去四川找他老爷们儿了,咱们几个估计也得去找小哥,不是嘛?我觉得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。

黑瞎子想来想去,突然拉过我的手掌,在我手里写了一个字,“药”,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,走出了厨房。我百思不解,不知道他是说我迟早药丸呢,还是准备唱Rap呢,还是在说“草!约!”不过好歹算是得到了一个信息。这么想来,幸亏我大学里辅修了统战课,知道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要坚持从团结的愿望出发,经过批评或者斗争,使矛盾得到解决,从而在新的基础上达成统一战线。很牛逼地插了一会儿腰以后,我从冰箱里拿了块巧克力、自己也出了厨房。

刚出了厨房,就看到胖子端着蛋炒饭,蹲在地上大喝一句:生死已看淡,单纵就是干!我刚要说先别干,先别干,先把饭吃了,结果这时看到地上的东西,手里的巧克力啪嗒一下子掉下来。齐铁嘴和黑瞎子围在胖子身边,三个人蹲在一起边扒饭边看一张铺在地上的四川地图。他们蹲得非常整齐,扒饭的频率极其一致,那场面之骚闪了老子的腰。而地图旁边则放着几杆步枪、三个老式的军用背包,防毒面具,还有亲爱的老朋友洛阳铲。怎么回事?我怒问齐铁嘴道,你从哪儿掏出来的这些玩意儿?齐铁嘴跟我翻了个白眼,说掏什么,你当我是哆啦A梦还是天线宝宝。吴邪,南京这块地是你爷爷买下来的,地底下有什么储备,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——你不是一个称职的土夫子。我一看好家伙,屋里沙发底下的地板给他翘起来一块,底下是我爷爷的仓库,知得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已经金盆洗手了,不想和你们玩。


说是这么说,该干的事还是得干。我陪他们看了一会儿地图,然后就开始准备买机票、找伙计、准备后勤。这个时候就碰到一个尴尬的问题,我和胖子手边都没一点活钱了,凑了一个白天,他只凑得三万,我只凑得五万,眼看就得拿出压箱底的养老金。这年头物价飞涨,黑市的东西更是翻倍涨,一个雷管都得大好几百,几万块还不够塞牙缝的。黑瞎子是不习惯存钱的人,除了定期以外也没几个闲钱。我们捉摸了一下,靠,总不见得我们仨壮年汉子让齐铁嘴一孤寡老人挑大头。没办法,出货吧?可是胖子身边的货全部出完了,黑瞎子那边估摸着最多能出个十万八万,于是只能轮到我搞个吴家明器清仓大甩卖。我都想好了要拿王盟的身份在朋友圈里发一条促销广告——浙江杭州!浙江杭州!吴家全家倒闭了!老板吴邪欠下了3.5个亿,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!我们急需用钱还贷,拿着明器抵工资,原价百万千万的,现在只要998, 一件不剩,半件不留,全场特价,疯狂甩卖——

齐铁嘴赶忙打断我,说这事儿不能大张旗鼓,打枪的不要,悄悄地进村。你们要什么东西尽管写下来,我出不了现金,但是我可以在一天之内把实体装备攒齐。胖子说尼玛高档玩家跟我们这些土鳖就是不一样,请问您是充了多少钱。齐铁嘴神神秘秘地说你懂啥,我是玄学玩家,我自有我的办法。黑瞎子在旁边小声咕哝说玄学救不了中国人,玄学救不了中国人。


这时我就想起我爷爷以前讲过的一个故事。他以前因为被血尸踩过,所以嗅觉失灵,而且经常流鼻血,吃了很多土方子都治不好。后来他和青年齐铁嘴相遇,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又开始流鼻血,齐铁嘴说他有一招鼻血速止法,问我爷爷要不要试一试。我爷爷答应了,齐铁嘴就在掌心里画了个符,掐着剑指跑去含了一大口井水,然后突然对着我爷爷的流血的鼻子上喷去,血很快就止住了。从此以后我爷爷的鼻血病就好了。我爷爷一直没有参透其中奥秘,但是我小时候每次流鼻血,他都要试着含一口井水喷我一脸。当然,从来没有效果。我爷爷还说打牌前,要画符“大奶”二字于掌心,然后在妻子胸前拍三下,这样能摸到好牌,胜算很大;欠债或被人欠债,都要在掌心画“西瓜”二字,可以保证皆大欢喜。全家人劝他都没用。

我在吃晚饭的时候跟胖子耳语了一番这些事,说玄学不科学,莫要太走心。胖子立刻说抵制封建迷信活动,谨防上当受骗,社会主义不信邪。胖子是铁三角里最唯物主义的,拒绝相信牛鬼蛇神,甚至拒绝相信齐铁嘴可以保持容貌不老,所以整天捉摸着找他的人皮面具接口。胖子说他怎么可能长生不老呢?他不是张家人,也不是真神仙,总不见得是吃了唐僧肉吧?黑瞎子在旁边偷听到了,就嘴碎说吃没吃唐僧肉不一定,但是恐怕是吸了佛爷的精——齐铁嘴没等他说完,一巴掌把他的脸拍进了汤锅里,乳白色的鱼汤四散飞起,我和胖子顿时都丧失了胃口。

我看了看齐铁嘴,总等着什么时候他会和《霍比特人》里的精灵王一样,突然露出半边血肉模糊的脸。然后我想起了黑瞎子在我手里写的“药”一字,又想到了齐铁嘴早上吐血的情况。按照那个吐法,多半是肺癌或者胃癌晚期,但是他也不像是得了绝症的样子。这一切感觉冥冥之中都有联系,但是我找不到解释,我只知道无论齐铁嘴是用了什么办法拖了那么久,他可能终于快要死了。


未完待续

后篇请走:(八)

*别迷信,别迷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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