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黑瓶一八】老张的哲♂学(五)(原著风,强强)

前篇请戳:(四)

第五章 汪汪 (*本章私设很多

那天晚上我和黑瞎子吃路边烧烤吃到凌晨两点,结果第二天我拉肚子拉到虚脱,屁滚尿流地回了杭州家里,坐在抽水马桶上指天骂地,瞎子却还是活蹦乱跳。他去北京找胖子,路上跟我视频,我们一个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,一个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。

除了在马桶上玩手机以外,我到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温我爷爷的笔记,并且去吴家的仓库里查找关于齐铁嘴的线索。这听起来简单,其实很难。我爷爷留下的东西多、杂、破烂,占了仓库一整个房间、三大排架子。除了损坏的明器、文件、笔记、涂鸦以外,还有家具、电话、一只木乃伊手等。我爷爷死后,三叔把他遗物中值钱的货全挑走了。三叔失踪以后,这些东西又被劫掠了一遍。如今剩下的一切,单就经济价值来说,都是垃圾中的垃圾,粪土中的粪土。我也没办法,带着手电筒、保温杯和暖宝宝进了仓库,做好了在我爷爷的粪土里长期斗争的准备。这些东西包括我奶奶的信、粮票、随手笔记、霍仙姑的结婚请帖等,让人颇有点怀旧。


我爷爷和齐铁嘴岁数近,按理来说关系应该很好。但是在我爷爷嘴里,齐铁嘴是个好吃懒做,打麻将欠人钱,为了躲债主跑到凶斗里睡觉的公子哥。导致我以前想象齐铁嘴的时候,脑子里一直是一个长沙口音的西门庆。他的身影极少出现在我爷爷的任何笔记中,就算出现了,也是琐碎的:我爷爷识字较晚,学会以后,常随意在手边废纸上记点鸡毛蒜皮的小事。比如,“四日——今日是旧历初一,早晨起来上供,接着打牌。一打打了一天,糊里糊涂的。”“五日——仍然在家打牌。因为晚上睡得太晚,这几日精神坏极。”“六日——早上去霍家拜年,过午打牌,大输。晚上接着打,仍输,遭仙姑耻笑。精神身体两劣。”“七日——去看霍家爬楼摘绣球比赛,其实是去看大腿,结果颇为失望。小九说,没有齐八的腿好看,我看也是。立了半场而返。”

我也不管这些东西有没有价值,反正是先给它挑出来搁在一边。当天就这么前后花了将近七个小时,把我爷爷遗物中所有跟齐铁嘴有关的信息全部筛了出来摆在地上,摊满了好几平米,分为三份。第一份是我能找到的所有关于齐家的背景信息。这份极为匮乏,因为齐家不搞家族企业,抛头露面的齐家人一直只有当家的一个,其他人全部隐匿颇深。在齐铁嘴当家之前,齐家连个固定堂口都没有,只有一个流动算命摊。齐家的香堂是齐铁嘴当家好几年以后才开的。我算了一下年份,发现正好是张启山从东北来到长沙的时候。

第二份是关于齐铁嘴自己的,里头有一些杂物,比如一个蜡封的药瓶,上面字迹已经模糊不清,好像是“腊月总五枚”,是我爷爷帮齐铁嘴去取药结果忘了给他。还有一张字据。一块拓片。一对青铜耳环,样式和老痒戴过的很像,六角铜铃。在我印象里,凡是出现六角铜铃的地方肯定没好事。但是我爷爷也在笔记里说,齐铁嘴外出一定随身携带一长串青铜铃铛,特别是去荒郊野外的时候,绝对不会忘记。我爷爷没写这一串铃铛是做什么用的,所以我一直以为那就是个类似于“回收——冰箱——空调——洗衣机——旧电脑”的吆喝喇叭。因为从记录来看,齐铁嘴下斗比黑瞎子还不靠谱。我爷爷写“与他下斗,必遇粽子,还吃我干粮,毫无卵用”。


第三份资料则是关于齐铁嘴和张启山的互动,这方面出人意料得多。我爷爷曾很有规律地收集两人相关的信息,包括报纸剪贴、照片、火车票等。他肯定早有所怀疑,不然他就是个CP粉。其中比较吸引我的是一张信纸,上面有些思维导图和人物姓名,齐铁嘴和裘德考之间画了虚线,齐铁嘴和新月饭店之间也画了虚线,而新月饭店和裘德考都被连向张启山。这张图纸的年份较晚,还稍微有点白,是我爷爷到了南京以后绘制的。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,是因为裘德考和新月饭店都曾属于汪家人那一派,这方面我做过很多调查。

裘德考在195-年和汪家人达成共识,给上面透露了九门所有土夫子的详细名单。上面让张启山清洗九门,张启山照做,但暗中让我爷爷、二月红、陈皮阿四等核心人物活了下来。几十年后,裘德考回到中国,三叔、解连环、陈文锦等九门后人联手反击,牵出了汪藏海的组织,便有了之后种种故事。这里就有个疑点:有张家人的地方,多半有汪家人潜伏在侧。张启山名声显赫,当年肯定也有汪家人在长沙密切监视着他。但是那个汪家人没阻止张启山放了我爷爷,放了解九爷,甚至纵容二月红活下来,培养了小花。

于是老九门在适当的时候,被适当地分散,一部分力量被秘密保存下来。在我三叔和文锦那一辈,对汪家人还没有具体概念时,把这股势力称作“它”,说是“它”主导了整个九门的命运。但是如果真的有汪家人掌握着整个九门的一举一动的话,这走向未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这绝不是汪家人的作风。

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惊人的结论:张启山身边的汪家人叛变了。这一切可能是五十年前由张启山和汪家人事先计划好的。


突然之间一切的脉络像网一样盖下来,将我噎得说不出话:汪家庞大的家族体系中,有一支世代落户长沙,表面上算命、行医、封凶墓,实则是时刻监视着周围的土夫子。所以这个家族的族人改名易姓,行事低调,几乎不用伙计,不让外人接触。张启山来到长沙不久以后,汪家立刻安排对其展开监控,可是他们长沙分支的当家却临阵倒戈了。

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是无限小,因为据我这些年了解,汪家内部会统一对族人进行严格的训练和洗脑。汪家人没有感情,没有独立的思想。但是这个汪家当家不但倒戈,而且为了张启山,操控九门三代人,以百年为单位,对着汪家本家一顿反砍。如今这个人不仅有张家的长生,而且背后依然有汪家的势力撑腰,甚至可以在我二叔的地盘上为所欲为,但他选择和张启山隐居北京,每天晚上去万寿寺附近散散步,吸点雾霾,估计还能跳点广场舞。

现在这个人火很大。这一点都不奇怪,换做我,我肯定原地爆炸——嘛的老子帮你们刷了那么久副本,你们反手就gank我,莫名其妙绑了我男人。辣鸡,全他吗是辣鸡,我要跟你们solo——所以闷油瓶就算有能力,也不会想和他正面冲突。

要是闷油瓶真的和齐铁嘴怼上,那就相当于《复仇者联盟·内战》了。更别说,站在黑瞎子的立场看来,自己老爹和自己男神杠上了,那场面多尴尬。我拿起手机,打算请黑瞎子说出他的故事,这时却意外地收到了胖子打来的电话。胖子犹犹豫豫支支吾吾,说天真,有不明人员给咱们福建的住宅寄了顺丰快递,快递里头全是gay片,得有近百张。我说收件人是谁?胖子沉默了一下,然后颤抖地说:收件人是小哥。


未完待续

*后篇请走:(六)

*吴老狗遗物里的药瓶是个关键线索。

*吴老狗的日记改编自季羡林的日记。


评论(23)
热度(498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杨安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