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黑瓶/瓶邪/黑邪】痒 2(整理重发)

*先对不幸刷出此文的Only看官说句真的很抱歉...黑瓶+黑邪+瓶邪,我坚持这么分类。老粉请进,自信作。

2. (前篇请走:

闷油瓶从青铜门里出来后不久,就一脸舍身取义地找到我,说要和我搞对象。问题在于我不会处物件,他也不会处物件,我们无非就是直接开始了同居磨合期。磨了一段时间之后,我觉得这事儿有戏,于是先带他回家跟爸妈出柜,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黑瞎子。

我爸说他不想再认我这个儿子。我拉着闷油瓶跪在家门口,说儿子您可以不认,但这女婿您一定得认。我爸一时手痒,但舍不得打我,只好抽了闷油瓶一巴掌。他不知道张家人骨骼结构特殊,这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气,结果手肿了半个多月。我私下里跟我妈聊天的时候,说老头子这波真不亏。就凭能打闷油瓶一巴掌这件事,他已经成了道上的传奇。老两口至今也不接受两个男人结婚这件事,但是抱了孙女之后,态度也稍有缓和。

全家上下只有二叔全程淡定得不行。我俩结婚的时候,二叔也来了,穿个白色西装,戴个金丝框的眼镜。他是场上除了闷油瓶以外唯一一个年龄超过五十岁的男人,来了之后就坐到黑漆漆的小角落里开始暗中观察,好像还时不时在一本小本子上打分。后来二叔说他去找我爸谈过了,我松了一口气,知道这事儿是解决了。

但是黑瞎子的态度就没那么和善了。他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把我拖到酒吧后面漆黑的小巷子,结结实实揍了一顿。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黑帮火拼,其实这尼玛就是妥妥的情杀。


我和黑瞎子在北京刷夜的时候发现,这偌大的城里好像没有一个酒吧的调酒师不认识他,没有一个KTV的领班不认识他,甚至没有一个洗头房的妈妈不认识他。黑瞎子告诉我,这些人最讲江湖义气,有的帮他躲过条子,有的帮他介绍过生意。而黑瞎子也从不亏待这些人,他的收成有三分之一都花在这里。

我和他一起走进天上人间,两边呼啦一下就围满了浓妆艳抹的长腿大姐。领班的走过来说哟,黑爷,今儿个咱们人多,你怕不是要躺卡了。黑瞎子说放屁吧,老子什么时候躺过卡?来来来,你们所有人一起上,我先让你们十瓶。

他一串八喝倒了八个姐们儿,然后就随便挑了个女人找包厢去了。我坐在沙发上抽烟,一个大姐坐到我身边,一边脱丝袜一边说,你朋友要在满清,就是个游侠的坯子。我说我知道,心里却想:他这样横的人在张起灵周围盘旋了半个世纪,虽然嘴上说着只是喜欢张起灵那张脸,实际上根本不可能。

所以他要打我,我一点也不惊讶。黑师傅下手很准,把我打到神智不清,但愣是没有打死打残我,还帮我叫了辆救护车。他说他不明白,为什么他苦恨年年压金线,压了那么多年的金线,最后为他人作嫁衣裳:一回头,青春都喂了狗。我说小哥他情商不高,可能根本不知道你在那儿压金线,你不能怪他。他一膝盖顶在我的肚子上,差点把我顶得背过气去,然后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拎起来,笑嘻嘻地说,“我说的不只是他,还有你。你怎么就跟了他呢,他哪点比我好呢?”我愣住了。


黑瞎子是在斗里捡到闷油瓶的。195-年前后闷油瓶在德国海德堡大学和齐铁嘴一起研究甲骨文,研究完了就回国下斗实践,实践的时候就失忆了。黑瞎子当时正好也在那斗里,是被齐铁嘴派去做考古报告的。他在海德堡大学里见过闷油瓶,以为他是老师,还客客气气叫了声张教授。

黑瞎子把闷油瓶救回家,喂了他一个星期的猪蹄莲藕和豆腐鱼汤。结果闷油瓶伤好了以后扭头就走,根本没正眼看过他,并且对他使用了“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”、“我会害死你”、“我自己的事,为什么要告诉你”等等连环必杀技。

“所有他对你使用过的套路,50年前他也对我使用过,”黑瞎子说,“就张家这些套路,我觉得我可以写一本书。”

不过黑瞎子和我不一样。我知道遇到这种套路,一记“如果你消失,至少我会发现”的直球就能解决。但是黑瞎子当时一方面不知道那是套路,一方面自己也不肯说心里话。于是黑瞎子把墨镜一摘,把小哥往床上一怼,道老子特么只是想和你做个皮肉生意,又不是想和你谈感情。我管你有没有过去和未来,有你这张脸就够了。

然后这件事就黄了。

黑瞎子揍我的时候又说起鱼汤的事。当时我躺在自己的血里感觉快要窒息了,他轻轻摸着我的头发,一边摸一边说,“哑巴张以前很喜欢喝我做的鱼汤,不过以后恐怕没机会再做给他喝了。我回头把菜谱在微信上发给你,你学习学习。”我气得两眼一黑就懵了过去。这件事是如何收尾的我并不清楚,但是听老张的口气,他当时把黑瞎子逼得回到了德国。

后来我问小哥他还记不记得黑瞎子救他这件事,他摇摇头。我觉得他应该是拼命想记得的,但是终究还是忘了。这让我想到在他永恒的生命中,有一天也会忘记曾经有过我这个人,陪他度过了普通人短短的一生。这就是我们的命。

再后来,我又知道,命是可以改的,只不过要付出对等的代价。


在福建明媚的春光里,我追着黑瞎子跑出去。他坐在小哥的三轮板车上看着我,说三爷你快来奶我一口,哑巴张这什么蛇皮操作,动不动就给人弄脱臼。简直粗鲁。

“你特么倒是戏多。”我说着把电子烟拿了出来。他一看就乐了,道鸡吧,这磕碜玩意儿也能抽?我说鸡吧,真烟小哥不让我抽。

远处梯田里的水映着蓝莹莹的天,从山头层层而下,在暖阳和雾气里迷离。远山有色,近水无声。黑瞎子叼着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,说,为什么我追了他那么久,依然没能追上他的步伐呢?离了他,我活着和死了没区别。我宁可我没有不老的体质。

“不是你没能追上他,”我说,“瞎子,你早就走到了我们所有人前面,而且从来没有回头看过我们一眼。因为你一直在怕。你怕受伤,你怕被抛弃,你怕承担责任,甚至怕面对自己内心的欲望。你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。”

他惊讶得烟都从嘴里掉了出来,然后用袖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,有些无奈地搓搓手。

“我也希望你和小哥没有不老的体质,”我说,“我也知道我和小哥不可能会有好的结局。我甚至知道他可能明天出门买菜就买失踪了,留我等他一辈子。但是我不怕。十年,二十年,五十年,只要我还活着,我就是要确保他有个家可以回。有些事情注定要失败,但是难道因为注定失败,就可以不去做了吗?”

黑瞎子点点头,说他明白了。他摸了摸我的额头,说就这样吧,吴邪,再见。他转身离开。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。


后篇请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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